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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五 格


  ▼投壶新格〔熙宁五年作〕

  《传》曰:“张而不弛,文武弗能也;弛而不张,文武弗为也。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君子学道从政,勤劳罢倦,必从容宴息,以养志游神,故可久也。荡而无度,将以自败。故圣人制礼以为之节,因以合朋友之和,饰宾主之欢,且寓其教焉。夫投壶细事,游戏之类,而圣人取之以为礼,用诸乡党,用诸邦国,其故何哉?郑康成曰:“投壶,射之细也。古者君子射以观德,为其心平体正,端壹审固,然后能中故也。”盖投壶亦犹是矣,未审度于此,而取中于彼,仁道存焉;疑畏则疏,惰慢则失,义方象焉;左右前却,过分则差,中庸著焉;得十失二,成功尽弃,诫慎明焉。是故投壶可以治心,可以修身,可以为国,可以观人。何以言之?夫投壶者,不使之过,亦不使之不及,所以为中也;不使之偏颇流散,所以为正也。中正,道之根柢也。

  圣人作礼乐,修刑政,立教化,垂典谟,凡所施为,不啻万端,要在纳民心于中正而已。然难得而制者,无若人之心也。自非大贤,守道敦固,则放荡倾移无不至,求诸少选,且不可得。是故圣人广为之术以求之,投壶与其一焉。观夫临壶发矢之际,性无粗密,莫不耸然恭谨,志存中正,虽不能久,可以习焉,岂非治心之道欤?一矢之失,犹一行之亏也,岂非修身之道乎?兢兢业业,慎终如始,岂非为国之道欤?君子之为之也,确然不动其心,俨然不改其容,未得之而不慑,既得之而不骄。小人之为之也,俯身引臂,挟巧取奇,苟得而无愧,岂非观人之道欤?由是言之,圣人取以为礼,宜矣。彼博奕者,以诡谲相高,以残贼相胜,孔子犹曰:“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为之,犹贤乎已,况投壶者,又可鄙略而轻废哉!”

  古者壶矢之制,揖让之容,今虽阙焉,然其遗风余象,犹彷佛也。世传《投壶格图》,皆以奇隽难得者为右,是亦投琼探阄之类耳,非古礼之本意也。余今更定新格,增损旧图,以精密者为右,偶中者为下,使夫用机徼幸者,无所措其手焉。壶口径三寸,耳径一寸,高一尺,实以小豆。壶去席二箭半。箭十有二枚,长二尺有四寸。以全壶不失者为贤。苟不能全,则积算先满百二十者胜,后者负;俱满,则余算多者胜,少者负。为图列之左方,并各释其指意焉。

  有初箭十算〔首箭中者,君子作事谋始,以其能慎始,故赏之。第二箭以下,连中不绝者,皆五算。若一箭不中,次箭皆为散箭。其违中内有贯耳及骁者,其箭别计。假若有初箭仍贯耳,则二十算是也。《旧图》初箭一筹,其次每箭加二筹,尽四箭而止,甚非劝功之道。今自二箭以下,连中不绝者,皆赏之,所以勉人于不解也。〕

  全壶无算〔无算者,不以耦之,算数多少皆胜之也。若两人俱全,则复计其余算,以次胜负。夫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全壶实难,故君子贵之。〕

  有终十五算〔末,箭中也。“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故《比》之有初,又加五算也。〕

  散箭一算

  贯耳十算〔耳小于口而能中之,是其用心愈精,故赏之。〕

  骁箭十算〔何谓之骁?皆俊猛意也。谓投而不中,箭激反跃,捷而得之,复投而中者也。为其已失,而复得之不远,复善补过者也,故赏之。若复投而贯耳者,其算别计;复投而不中者,废之。〕

  败壶不问已有之算皆负〔谓十二箭皆不中,大无功也。若两人皆败,则亦计余算以决胜负。〕

  横耳〔谓箭横加耳上,旧五十筹。〕横壶〔横加壶口,旧四十筹。〕皆依常算无赏〔偶然而横,非投者工,何足以赏?若为后箭所击而坠地者,与不中同。〕

  倚竿、〔箭斜倚壶口中。旧十五筹。〕龙首、〔倚竿正,箭首正向已者。旧十八筹。〕龙尾、〔倚竿而箭羽正向已者。旧十五筹。〕狼壶、〔转旋口上而成倚竿者。旧十四筹。〕带剑、〔贯耳不至地者。旧十五筹。〕耳、倚竿〔旧十五筹。〕皆废其算。〔倾邪险诐,不在于善,而《旧图》以为奇箭,多与之算,甚无谓也。今废其算,所以罚之,然亦异于不中者,故于连中全壶皆为通数。若为后前所击,及自坠壶若耳中者,复计其算,坠地者,与不中同。〕

  倒中,〔旧百二十筹。〕倒耳,〔旧不问筹数并满。〕壶中之算尽废之。〔颠倒反复,恶之大者,奈何以为上赏?今尽废其算,所以明逆应之道。〕

  ◎策问

  ▼学士院试李清臣等策问一首

  〔熙宁三年三月二十八日,王介甫言于上,以为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流俗不足恤,故因策目,以此三事质于所试者。范景仁复至,曰:“流俗不足恤一事,我已为策目矣。”遂刊之。明日,禁中以纸帖其上,别出《策目》试清臣等。〕

  问:先王之治盛矣,其遗文余事可见于今者,诗、书而已矣。诗曰:“文王陟降,在帝左右。”书曰:“面稽天若。”盖言王者造次动静,未尝不考察天心而严畏之也。诗曰:“毋念尔祖,聿修厥德。”书曰:“有典有则,贻厥子孙。”盖言三代嗣王,未有不遵禹、汤、文、武之法而能为政者也。诗曰:“先民有言,询于刍荛。”书曰:“有废有兴,出入自尔师虞,庶言同则绎。”盖言与众同欲,则令无不行,功无不成也。今之论者或曰:“天地与人,了不相关,薄食震揺,皆有常数,不足畏忌。祖宗之法,未必尽善,可革则革,不足循守。庸人之情,喜因循而惮改为,可与乐成,难与虑始,纷纭之议,不足听采。”意者古今异宜,《诗》《书》陈迹,不可尽信邪?将圣人之言深微高远,非常人所能知,先儒之解,或未得其旨邪?愿闻所以辨之。

  ▼贤良策问一首〔为邵兴宗作皇祐四年〕

  问:国家比下诏书,以延天下豪俊之士,待之以不次之位,岂特以学问之富为贤良,文辞之丽为方正邪?盖思得先古之至道,当今之要务,施之于事,以安元元。此主上所以侧席而求,寤寐而思者也。今子大夫褎然为举首,固当有以副所以待之之意,而不愧乎其名矣。言及之而不言,则几于所谓隐者乎?昔三代之王也,远者八百载,近者不减四百,后世王天下者,鲜能及之。陵夷衰微,至于五代,或四三年。敢问前之所以延者,岂世有哲王以守其业?后之所以蹙者,岂继嗣不肖不能享其功欤?抑繇祖宗建法垂统,明备固密,子孙不能败邪?至治之世,耕者让畔,渔者让泽。今国家修明礼义,以切励天下久矣,而退让之风未甚行于朝,争夺之俗未尽绝于野,秋毫之利,捐仁废谊,为之而不耻,上下病之而不能革也。又内外百吏,或侵牟细民,苟不得其欲,则转赏为罚,倒直为曲,冤痛失职,吁嗟满道,虽待之以重诛严刑,而不能止也。兹二者,岂世俗浇伪不可复振,将教之禁之之道有所未备也?汉有天下,至于孝文才三十年,而帛朽于库,粟流于庾。国家平定宇内,向九十载,而公私之积日以凋耗。议者推测其故,而未能明也,忧者虽众,而莫能谋也。敢问所以明之谋之,亦有其术欤?又若韩非之五蠧,荀悦之三游,此皆先世之患,而今犹未息者也,将何道以息之?至于朝政之善有所未尽,黎庶之病有所未闻,子大夫其精心致思,条析陈之,靡有所遗。有司将以复于上而行之焉。毋悼后害,以枉执事,苞忠隐知而不自尽,以取美禄荣名而已。

  ▼进士策问十五首

  问:昔季路、冉有、公西华、曾晳闲居纵言,各陈其志。赵文子观于九原,以为死者可作,想慕随会之为人。夫材性散殊,不可致之于一塗;爱尚不同,不可纳之于一趣。吾子怀材抱器,待时而用,前言往行,心所常存。然则志于道者何术?慕于古者何人?当位得时,施于政而何尚?修身立行,选于德而何从?盖闻言不及之而言谓之躁,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今听者虽非昔人之明,而亦未为不知已,则其言也,可无隐焉。

  问:昔者尧遭洪水,咨于四岳曰:“有能俾乂。”四岳荐鲧,尧曰:“吁,咈哉!方命圯族。”则知鲧之不可用亦明矣。四岳复荐曰:“试可乃已。”尧遂命之治水,九年功用不成,然后黜之而兴禹焉。夫唐尧圣人之盛者,举事兴为,岂容过差?顾后之学者不能辨明耳。不然,使不善之人任事九年,蒸民汛滥,所废者大,所害者广,然后去之。仁圣用心,固不如此。愚智有涯,不能测远,吾子其辨也。

  问:稽于《经》《传》,帝王之际,玉帛诸侯,亡虑万国。当是之时,声教所被,东不踰海,西距流沙,南不尽荆蛮,北不及獯鬻。以五服之民,养万国之君,公有羡积,私有余储,征代朝贡,无岁而无。咸出其中,未尝匮乏。今国家奄有万方,囊括禹迹,加以兵革不试,垂三十年。累圣恭俭,与民休息,宫室不崇,苑囿不广,衣服不丽,饮食不精。然比岁以来,有事西虏,发输滞积,以馈一隅。乃复财用竭而不继,力役困而不给,吁嗟之声,萧然道路。何曩者用民之侈而有余,今者用民之狭而不足乎?变而通之,必有其道。此最国家之急,而从政者之所欲闻也。吾子明于古之道,而察于今之故,何施何为,而得国用舒民力足,以及于古之世也。仁者之言,其利宜漙,幸毋让焉。

  问:《夏书》曰:“赏延于世。”《小雅·裳裳者华》,刺幽王弃贤者之类,绝功臣之世,是古有世禄之道也。周书数纣之罪,则曰“官人以世”,而言春秋者,公羊氏亦云“讥世卿。”《诗》《书》《春秋》,皆圣人所以仪范后世也。今其言乃违戾如是,岂圣人之道渊微奥远,学者不足以至邪?愿闻所以辨之而毋让。

  问:王者受天命,临四海,上承天之序,下正人之统。故政治之本,莫先于历数;历数之纪,莫大于正朔。正朔者,历数之大端,而万事之维首也,是以圣人重之。三代之王,视斗招揺建寅、建丑、建子以为正月,仰应三光,俯顺三统,总象三材,备在典策,其传详矣。正于唐虞以前,则历世儒生各为异见。孔安国以为建寅为正,得天之数,自古皆用之。汤、武放伐以有天下,革故鼎新,然后有改正朔、易人视听之事。今据唐虞之前无异正朔之文,则似孔说得之。然郑康成依《尚书纬》,以为正朔三而改,自古皆相变,若循环然,非至于夏、商、周而后变也。孔子曰:“行夏之时。”自古皆用建寅,何得谓之夏之时?似郑义复为优。夫正朔者,帝王之盛节,国家之大事,而古今异论,纷纷不决。愿吾子辨其得失,明究其说,使后来学者知其适从。

  问:夫佐天子治四海,安万民,使诸侯轨道,四夷宾服,百吏称职,万机辨治,地平天成,风雨和顺者,宰相之任也,其功烈莫先焉。王者封二王后,所以存三统,重绝先圣之世也。而班固汉书采汉兴以来有金革之勤,及蛮夷降王受爵邑者,为功臣表;又采椒房母舅之家徼幸获封者,为外戚恩泽侯表。而自平津以降,由丞相得侯者,及商、周之后,皆不得附于功臣之列,而猥编于外戚、《恩泽》之间。岂以燮理阴阳之重,而居贯甲执兵之后,先圣苗裔,王者宾客,而在武夫健将之左邪?抑史氏将有深旨,非浅识所知乎?将不思而已矣?愿闻所以辨之。

  问:《祭典》曰:“法施于民则祀之,有功于民则祀之。”故厉山氏之子曰柱,能殖百谷,祀以为稷。共工氏之子曰勾龙,能平水土,祀以为社。汤既胜夏,欲变先王之制,以明革命,于是乎以弃代,而后世无及勾龙者,故不易也。夫平水土者,莫尚于禹,禹之功顾不及勾龙邪?汤不祀禹以为社,而云后世无及勾龙者,其旨何哉?圣人规为必不妄也。子大夫其懋明之。

  问:世之为诗者,皆称鲁僖公能遵伯禽之法,鲁人尊之而为之颂。自孔子删诗,存而不去,非虚美也。今以春秋迹之,或违礼而动,或作事不时,至于修泮宫,伐淮夷,作新庙,皆无闻焉,殆若与《颂》不相应者,其故何哉?

  问:孟子称“尽信书不如无书”。吾于武成取二三策而已,为其以至仁伐至不仁,而有血流漂杵也。后之学者皆祖其言,乃以书为舛驳,非若他经之纯美也。呜呼!彼孟子者,果愈于圣人邪?书者,果是非相冒,中有可信不可信者邪?学者病于随风而呼,顺流而攘,未有能排其门,上其堂,探其室,哜其炙,而徒披猖横骛乎藩篱之外,彼又乌知甘酸之正味邪?乃欲信孟子而非书。孟子又曰:“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斯言也,岂独可施于诗而不可施于书邪?孟子之云书不可尽信者,果是欤?愿与诸君订之。

  问: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鹊巢、驺虞之德,诸侯之风,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说者以为先王谓太王、王季。今据二南之诗,大抵皆言文王之化,或美召伯,或美王姬,乌在其为太王、王季也?且如太王、王季、文王之诗,何为不编之雅、颂,而列于国风?又文王之道被于天下,何故其中杂有王者、诸侯之风?复何为系之周公、召公?皆惷昧所不识也。二三君子奥博于学,愿闻所以辨之,其说何也?

  问:《曲礼》曰:“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按王制“修六礼以节民性”,冠、婚、丧、祭、乡、相见,此庶人之礼也。舜典“五服三就,大夫于朝,士于市”,此大夫之刑也。夫礼与刑,先王所以治群臣万民,不可斯须偏废也。今曲礼乃云如是,必有异旨,其可见乎?

  问:子曰:“侍于君子有三愆:言未及之而言谓之躁,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未见颜色而言谓之瞽。”夫圣人之道,正直无隐,岂伺人颜色而言邪?必有微旨,幸为辨之。

  问:《春秋》始隐之说,谁氏为通?

  问:春秋不书公即位,何以特书“王正月?”杜元凯以“朝正于庙”解之。朝正于庙,国家常礼,非特行于君之始年也。

  问:春秋贵仪父者,为其能自通于大国,继好息民也。夫小事大者,盟不重于朝。今犂来名,而仪父字,其说何也?

  ◎乐词

  枢密院开启圣节道场排当词。

  ▼散念

  紫电流枢,元圣诞膺于丕运;妙花雨地,辅臣祗奉于仁祠。凭不垢之胜因,佑无疆之遐算。仍修高会,共洽多娱。宜尽从容,式昭慈惠。

  夔龙满座集绅绅,花雨仍添一日春。
  欲识华胥何处在,只应近与醉乡邻。

  ▼作语

  德水澄澜,上圣应期而降诞;崇邱储粹,大贤名世以挺生。盖精神之会昌,若符契之相合。必资同德,用底太宁。恭惟〔尊号〕皇帝陛下容覆如天,照临若日。跻群生于富寿之域,纳庶俗于仁让之塗。雷雨弗迷,鱼鳖咸若。伏惟某官某官丕宣忠力,克壮远猷。筦枢机而均四时,抚韬钤而制八狄。属呈祥于里社,冀徼福于香城。大启梵筵,同祈睿算。玉毫珠髻既瞻仰于慈云;宝案金觞仍涵濡于湛露。肴羞交错,笙磬骈罗。仁泽醲于惠风,喜色饶于淑气。

  某谬参乐吏获对台廷,不揆芜才敢献口号:

  华渚流星表圣期,宗工斋祓款仁祠。
  异花散漫承严供,妙乐从容奉宴嬉。
  印绂相鲜金错落,佩环交映玉葳蕤。
  乾坤长久南山固,此地年年捧羽卮。

  ▼勾曲

  八音繁会,七律钧谐。
  上悦台颜,把色合曲。

  ▼御筵送李宣徽〔昭亮〕知真定府口号

  匈奴旧畏李将军,今日重来几代孙。
  旗尾飘扬山烧裂,马蹄腾踏塞尘昏。
  降王稽颡朝南阙,天子垂衣御北门。
  幕府事闲刁斗静,碧潭佳景日开樽。

  ▼作语

  天文垂象,贵将陪扈于太微;地险流形,常山控临于大漠。矧圣神之御辨,怀荒憬以向风。秋尘无惊,夜户不闭。眷是股肱之郡,委于心膂之臣。某官武节兼人,雄规绝众。元戎十乘,董鋭士以启行;清酒百壶,命贤王而出饯。荣生道路,威动塞垣。驻大斾于近郊,留朱轮于清籞。

  某叨居乐部,幸对台光,不揆芜才,敢献口号:

  秋风萧瑟引华旌,祖宴高张出斗城。
  玉馔芳菲罗百品,铁衣照耀拥千兵。
  骊歌未阕长杨苑,骑吹先临细柳营。
  雨露醲恩何以报,沙场不惜树功名。

  ▼庆文公八十会口号

  某闻三王之盛,未有遗年;五福之先,莫如享寿。恭惟开府太师,才为人杰,位极帝师。黑头强仕之时,已登廊庙;黄发老成之日,还赏林泉。赞熙洽于三朝,保康宁于八十。太公望口余两齿,犹钓渭滨;田千秋身乘小车,尚腰相印。何曾则始为太宰,石鉴则甫拜司空。平津之谈论多闻,方叔之谋猷克壮。独兼具美,度越前修。留守相公镇抚都畿,典司官钥。遇唐虞之无事,喜稷卨之得朋。大启华筵,益祈遐算。提举端明惜盛事之难值,慕贤者之所为。亲邀相车,就宴甲第。跪斟芳醑,仰祝椿龄。某不揆荒芜,敢献口号:

  元勋茂德古无伦,海内高闲第一人。
  台席已酬调鼎志,磻溪还作钓鱼身。
  师臣首冠三旌贵,岁历行开九帙新。
  愿过期颐跻上寿,飞觞四十有余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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