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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可是那韩三秀手底下正在抓着卢家让,此时虽受作,已知卢家让救应到了,他却一抬腿,一脚照卢家让身上踢去,卢家让也被踢得滚到墙角。那个背鬼头刀,也在同时把刀掣下来,竟自猛下毒手,往前一下步,拾刀向卢家让身上劈去。可是乾坤掌石子奇暗器一出,已提防到卢家让遭他们毒手,一矮身,往里面扑时,突然在身后竟有人猛喊了声“打”。这一来石子奇认为是有人暗算自己,只好左脚往外一滑,身形往下一矮,往右蹿出三四步去。可是里面“当啷”发声,那个使鬼头刀的险遭暗算,一粒铰钢五芒珠奔他腕子上打去。这匪徒还算发觉得早,他往西一拧身,一带腕子,竟用刀身把这粒五芒珠躲开。可是一条黑影已经如飞地扑进来,乾坤掌石子奇身形避开,这人已经蹿了进去,自己再回身往里闯时,已然看出正是师兄乜秋帆,竟自已在这时赶到。

  石子奇也往里闯时,那韩三秀十分狡猾,他认为卢家让的救应已到,正是乜秋帆、石子奇无疑,自己是他手下的败将,若被他们堵在里面,不易逃出。他伸手掣出七星尖子,腾身一纵蹿出门来。

  石子奇也正闯入里面,南荒异叟已扑奔那个使鬼头刀的匪徒,石子奇却扑奔到墙角,见卢家让正在挣扎起来,石子奇把他右臂一抓,一转身,把卢家让背在背上,剑已掣到手掌中,南荒异叟已和那使鬼头刀的动上手。

  石子奇飞纵出门口,韩三秀他纵出门来,一转身,也预备用暗器向里面接应自己的人,石子奇向外这一闯,他正好从黑暗中猛往前探身,七星尖子竟向乾坤掌石子奇右肋上猛扎过去。他这种递刀暗算,还是真厉害。乾坤掌石子奇身形往门外一落,七星尖子已到了身上,幸亏是把剑掣到手头,左脚赶紧往右腿后一探,猛往左一闪身,用掌中剑向韩三秀的七星尖子绷下去,呛的一声,火星四溅。韩三秀往回一撤右腕,右脚顺着地面一滑,一个斜翻身,七星尖子向石子奇的右胯上横斩过来。

  石子奇剑已封住,赶忙右脚反向左一滑,身躯往前一上,右腕往外一展,“凤凰展翅”,剑锋向韩三秀右臂上猛削过来。这时屋中那匪徒和乜秋帆连招了两招,屋中地势虽大,可是到处堆积着什么柴草,碍手碍脚,他这口刀不易施展,虚点一刀,腾身飞纵起,也蹿到门外。

  韩三秀正是闪避石子奇这一剑,身形往门口这边一撤,和这匪徒险些撞个满怀。两下里一撤身时,动作未免略慢,乜秋帆在里面一个转身,也腾身追出来。这使鬼头刀的被韩三秀这一挡,身形不能往远处纵,乜秋帆追得很快,已然扑到近前。他在急切间,掌中的鬼头刀照着乜秋帆的面门上猛砍过来,左手用掌往他右腕子上一横,猛然掌力往外一送,把他的右臂荡开。

  乜秋帆右掌却在同时向外猛力一挥,这一掌打个正着,把这使鬼头刀的匪徒打出四五步去,撞在对面墙上,扑通一声,那么大的身躯,如同倒了墙一般,摔在了墙下。可是这一掌乜秋帆也用了十成力,他竟口吐出鲜血来。那韩三秀身形往左一转时,见自己的同党全伤在人家手内,他竟自一腾身往西南敞棚顶子上纵出去。乾坤掌石子奇因为卢家让带伤,更不知尚有什么匪党,自己也腾身一纵,蹿上东面墙头。

  乜秋帆却呵斥了声:“韩三秀,你敢尽力地逞凶作恶,你还想走么?”

  身形纵起,也蹿到了这敞棚顶子上,可是韩三秀已然纵跃如飞,向西墙外逃去。

  乜秋帆还要追他,乾坤掌石子奇忙招呼:“师兄,家让受伤,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先任凭他逃命去吧。”

  乜秋帆才把脚步停住,和石子奇一前一后,转奔南面,从屋顶上翻出这段石墙。此次把卢家让从虎口中救出来,更把匪党伤了两名,哪知道这次却种下了极大祸根,想出玉龙山真是九死一生。

  南荒异叟乜秋帆和乾坤掌石子奇把卢家让救出来之后,仍循原路返回那老农人家中。转过这个山坡,九连环钱昭义已经又奔了来,见卢家让已然被师伯、师父救回,算是放了心。

  这时,雨已经住了,好在卢家让身上并没有较重的伤痕,只不过被匪党鞭扑了几下,这时,四肢已然缓和过来,不用再背负他,九连环钱昭义遂扶着卢家让一同往回走。

  石子奇问起师兄乜秋帆怎会这样恰巧赶到?原本乜秋帆和他是分路搜寻下去,出去没有一里多地,也是渐走渐高,转上一座峰头,他竟望见有炊烟灯火的所在,这才也韩奔石子奇所走的这条路,竟自搜寻到了卢家让被囚之所。这总算侥幸万分,倘若石子奇、乜秋帆不赶到,卢家让虽则不致断送了性命,也要被匪党非刑拷问,那一来危险万分。

  来到老农人家中,乜秋帆和石子奇全是武林中成名人物,疗治伤痕的药总是常在身边带着,行道江湖任凭本领多高,也不能不提防意外,遂给卢家让和余诚全把伤痕敷上药,扎裹好,乾坤掌石子奇向乜秋帆道:“师兄,这次我们玉龙山走得这么疾,想在黑夜间避开这群匪党的跟缀,想不到这韩三秀居然手段这么高,竟自勾结了绿林道中人跟踪袭击,并且在本山中定有落脚之处。这么看起来,此人实在不能再留他了,我们恐怕不易再逃开敌党暗中监视之下。此去北京城,尚有数千里的途程,难道我们就这么听凭他任意逞凶,不敢收拾他们了么?”

  乜秋帆道:“事在两难,像韩三秀这种行为,我们就是把他除掉了,也不为过甚。只是我乜秋帆一生做事从来是不肯赶尽杀绝,我偏要看着他还有什么手段,多咱到了智穷力绌,那时再给他个惩戒,也是可以叫他尝到了我们的厉害了。”

  石子奇微摇了摇头,恨声说道:“师兄,虽然这么大仁大义,以今夜的事看来,恐怕他们要变本加厉对我们下毒手了,我们防范不周,恐怕要反为他所制。”

  这时,天色已经快亮了,老农人对于这般人夜间的事,反倒不敢过问,因为他却是一个老实的农人,哪见过这种凶杀恶斗?小心翼翼地给烧水做饭。

  乜秋帆等反觉心中不安,善言安慰着,向他问起这玉龙山的道路,更向他探问夜间卢家让被囚之处叫什么地方,这里住着的全是做什么行当的人,可有出名的人物?这老农人听到乜秋帆所说的道路情形,以及那一带的形势,忙答道:“客人所说的大约是三道岭那里,倒也有些人家,不过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在这种深山野谷中住着的除了打猎的就是种山田,真正的富户人家谁肯到这里来住?三道岭那里只有老猎户陈宽比较富裕些,其实也是一个打猎的出身,干了一辈子杀生害命的事,到老来不再干了,三道岭一带的山田多半为他所有。可是要叫老客们看来,哪还放得到眼中?大约二三十里内没有什么出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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