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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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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萨河和宝瑛又是折转身子,自后扑奔过去。 在这宫墙的左边尽头处,本是清太祖的陵园,地处就在这景佑宫的左边,两处只是一墙之隔。可是当中还有一条长长的御道,飞龙叟已经跑到这宫墙的尽处,即纵身下了地,回身向着后一招手道:“朋友你们居然有这胆量,我老头子还真佩服你们,咱们今在这里比拼一下子怎样?” 多萨河含着怒气,也下了宫墙道:“好!在这地方领教——”说着宝瑛也跟纵下了宫墙,往前一欺身,可是飞龙叟突地用手一指道:“这地方还是你们便利,再换个地方怎样!”说着不待多萨河回答,又折身前奔,方向是朝着陵园而来,又沿着园墙跑了足有半里路,三个人这才先后追到这园门之前。一经追到这园门之外,就见飞龙叟折回身子,迎上多萨河说道:“朋友!就是在这里领教罢,朋友你可敢进去?” 多萨河并未停步,一面前奔,一面亢声道:“好!随你的便,我多某绝不畏惧。” 就见眼前一条白线往上一起。那飞龙叟使用“一鹤冲天”的轻功,拔身上了大墙之上。 多萨河也一折身子纵身上了大墙,那飞龙叟不停步,仍是沿着大墙向左扑奔,身法快度比初时慢了许多,与多萨河的距离也不过是两丈多路。 多萨河加紧了脚步,想要追纵而上,给飞龙叟一个暗箭,不料飞龙叟却一纵身上了园门之上,向多萨河点手道:“朋友!你这怎么样?我们可以下去较量较量!” 没待多萨河回答,身子突地往下一沉,人已蹿将下去,仍是顺着角路往前扑奔,多萨河对于这园内的路径并不十分纯熟,此时非常地惊讶。见飞龙叟对于这园内大大小小的路径,似乎是非常地纯熟。不唯一折身一转角都不用游移,且也快捷如风。这使多萨河于惊疑之余,更增加了一份戒心。转了几个角路穿过了一条两边夹山的小道,又渡过了一座小桥。小桥的不远地方,却是一丛幽密丛林,可是地势并不见大,树梢之上也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多萨河见飞龙叟,一经奔近这座丛林之前,又向着多萨河一招手,竟自穿越入林。 多萨河却老远地立住了脚迟疑了一下,一回头见树梢上风随落叶纵下一个人来。这使多萨河大大地吃了一惊,急往后一退步,伸手摸马牙刺的握柄,可是那一条人影一落地即向多萨河,挥手说道:“别误会是我!” 多萨河闻声很熟,看时却是宝瑛跟纵而上,即时往前迎上一步道:“那老儿已逃避入林了,你这怎么来的?” 那宝瑛刚要开口,可是一阵风响,多萨河一侧首,一块胡桃大的石头从多萨河的耳畔穿将过去,“啪”的一声落在地下,听得树梢上飞龙叟喝道:“谁逃避?没种的也不会到这里来,请过来——” 多萨河与宝瑛急回头向着树梢上看去,还见飞龙叟坐在一条大树枝上,招手向着两人。 多萨河与宝瑛两人,双双一矮身子,向着这丛林前一蹿。 飞龙叟已是飘身下了大树,一缕轻烟似的落足在多萨河与宝瑛的身前。只见双袖迎风,白发飘扬,闲云野鹤似的当前一立。 多萨河是首先趋上一步,向着飞龙叟上下打量了两眼。在月色之下,这才看清飞龙叟。年已七十开外,须发雪白,头上并未谢顶只用竹簪挽了一个道士髻,面貌丰润,身形壮健,并没有露出丝毫衰老之态。相反的是精神矍铄,两目之中神光炯炯逼人。一条银灰色的大袖长袍,腰间并未束带,是迎风飘逸。神态举止,谁也看不出来,这样山林隐逸一样的一个人,竟是名震关外的一位武林侠隐。 多萨河这样望了两眼之后,将马牙刺向着左手之后一背,随即一抱双拳向飞龙叟道:“我知道老前辈过去名震关内关外武林之间。但在这十年隐迹之后,今怎样出世,到这宫廷搅闹,我辈愚昧,请为示知!” 多萨河的声口,虽很客气委婉,可是神态却是咄咄逼人,这使飞龙叟突地一声冷笑道:“我知道你这明知故问,我的来意,难道两位竟还未猜透?还要这么问及于我?” 多萨河尚未回答,旁边宝瑛可又趋上一步,向着飞龙叟也一抱双拳道:“老前辈的来意,我们确实是不知道,请为示知以开我们愚昧,有什么事我们兄弟俩,或可斟酌遵办!” 飞龙叟遂“咄”的一声道:“别多话,你们两位,这是充耳装聋,明知装傻。我老头子既已约你两位到此,就得问问你们两位,敢怎样为这忘却国恩的洪承畴卖命?” 这话果然是不出多萨河的所料,知道这飞龙叟是明朝宗室,虽然颇像孤竹君的样子,耻食周粟一样,不服建文的篡位称帝。但在脑筋之中,还是忘不了自己是大明宗室,对于洪承畴的背叛国家,生降敌人,怀有一腔怒愤,欲行惩戒于洪承畴,故有数次入宫警告于洪承畴之举。自己对于洪承畴不过是受命于清太宗,来此负着保护的责任而已,对于其他实是毋庸过问。但是想到飞龙叟目空一切,戏耍两人的事,这使多萨河不免对这飞龙叟生出仇视的意念。 即望着飞龙叟也是一声叱喝道:“你这住口,我多某只知食人之禄,就当忠人之事,你既然敢到此地,我多某位职责所在,不能不领教你一下,也好使我多某开开眼界。看看这名震关内关外的武林名家,究竟武功是怎样的精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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