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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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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主把铁拂尘挥动,把这一排乱箭全打落在夹道内,苦行庵主微微一笑,口中说声:“妖道们就这点力量,也敢阻挡你庵主前进么?” 脚下轻轻一点,从石笋尖上纵身而起,向前纵去,脚底下才往这道夹道的转角处一落时,突然从转角后面猛冲出两名道士来。各持一口利剑,猝不及防下向苦行庵主身上劈来。 苦行庵主单足点着石笋的尖儿,身形往左斜倾,铁拂尘从左往右,向起一甩,把左边这口剑荡去,右边那口剑却被铁拂尘卷住,苦行庵主喝声:“撒手!” 右臂一振,竟把这口剑夺出来,铁拂尘向后一拂,把这口剑甩出去。 这时,迎面一阵暗器声同到,连续着三块飞蝗石,向面门上和华盖穴两旁打到,庵主此时右臂向后探出去,身躯猛往下一沉,倒坐莲台,掌中的铁拂尘可趁势带回来,左边那名恶道士宝剑被荡出去,此时见苦行庵主劈了空,他竟自把宝剑带回,左臂向前一抖,“玉女穿针”,向苦行庵主的小腹猛戳过来。这个道士手底下还是非常劲疾,他这一剑,力量也用足了,身随剑进,苦行庵主避开三块飞蝗石,铁拂尘已然撤回来,左手成剑诀式往起一抬,身躯随着往上长,铁拂尘斜横在胸前,“渔夫搬罾”式,铁拂尘正架在他剑身的当中,腕子上暗中用力,往右一绊他的剑身,铁拂尘暗中已然用上力,拂尘竟自甩出去。 这妖道再想翻身撤剑往外纵,已经晚了一步,唰地一下,拂尘尾正正地打在他右肩头后。这种铁拂尘看着是软的,可并不是平常所用马尾所造,每一根细条全是合金制成,柔中有刚,更兼苦行庵主在这柄拂尘上曾下过数十年的苦功夫,能当轻兵刃用,能当剑用,这一拂尘尾打上这个妖道,他这肩头完全受了重伤,当啷啷宝剑落地,哎哟一声,拼命地往前一蹿,向左边那一条岔道上转去。 苦行庵主见右边那名道士已经狼狈逃去,自己却向往西北转的这条道一纵身,见受伤的这名老道一连三个纵身,他虽则在受伤之下可依然脚底下轻快异常。 苦行庵主在愤怒之下,顺手从香囊中抓了三粒铁菩提,可是此时云板一阵连响,苦行庵主扬手欲发打这名老道时,左右的两边壁立的乱石堆上唰的一响,一连就是两支袖箭,一根丧门钉,一块飞蝗石,同时地打下来。 苦行庵主因为跟踪追赶前面那名道士,转进西北这条岔道时,受伤的老道也就是身形才纵出去,两边乱石堆上一响,苦行庵主已然查出上边人隐身的所在。赶到这四件暗器同时打到时,苦行庵主把掌中这柄铁拂尘一个泼风舞式,唰唰地在自己面前一阵盘旋,把这四件暗器完全打得反震回去,可是苦行庵主跟着左手一扬,这三粒铁菩提向左边乱石堆的顶上打去。上面有树枝乱草,隐蔽着伏守的人,可是铁菩提的力量大,赶到打过去这石堆上哗啦的一声响,石堆从上面滚下来,立刻有一名年轻的道士从上面滑下来,滑到半腰时,他竟自脚下猛一踹,往上面一个“饥鹰搏兔”式,猛扑下来。这名道士手中是一对铁拐,当头砸下。 苦行庵主倒着往后一换步,这对铁拐从左肩头旁砸下去,铁拐上带着一股子劲风,苦行庵主左掌轻舒,照定了这个道士的右臂的三里穴上,一掌劈去。这名道士原来就被铁菩提打伤,他猛扑下来原想把苦行庵主逼下石笋,没想到这个劲敌,下盘的功夫锻炼得已经到了火候,只要脚下凭借着一点力量,就照样能运用手底下的功夫。这名道士武功本来也不极弱,见苦行庵主这一掌劈过来,他用力地把一对铁拐向右猛一带,身形借着铁拐之力,想从右往后一绕步,掌中铁拐翻身盘打,足可以把苦行庵主打下石笋。 可是苦行庵主这一掌劈空,随着他往前转身之式,左脚往前一探,僧鞋的尖,另点准了一根石笋,左掌已经变成了剪梅指,一个云龙探爪式身形向前一倾,左掌向前一递,竟点在这个恶道士的脊骨上。这名道士哼了一声,身躯往前一栽,竟自摔下了石笋,一对铁拐出手,砸得石头上激起火星,只见他连声哎哟,被那尖锐石笋已经扎得遍身血染。 苦行庵主说了声:“孽由自作。” 往前一纵身时,猛听得头顶上有人暴喊声:“苦行老尼,敢伤我道友,你还想往哪里走?” 跟着当当地一阵云板疾敲,声音是连续不断,苦行庵主就知道他们要下毒手暗算,认准了往西北这条岔道也可以走,只要避开正西面的惊门,就可以走到开门上,身形往起一纵,从受伤的道士身上越过去。跟着听得背后轰隆轰隆之声,和两边云板连续狂敲之声,合在一处,震耳欲聋。 此时,苦行庵主只注意着暗器的风声,对于背后稍远的声音就不敢回头去看,恐怕迎面有暗器或是连珠弩射来。跟着听得两三声爆响,虽然没有回头看,已辨别出是巨石落地,砸到夹道内的声音,苦行庵主知道他们是断自己的退路,绝不能再往后退了。身形再往前连纵时,忽然听得两边壁立的石峰上面有人高声招呼:“苦行老尼,还不趁此时在教主面前叩头求饶?敢再抗拒,眼前就要坠入地狱中,万劫不复,后悔已迟!” 苦行庵主此时全神注意着两边和迎面的形势,耳中绝不敢细辨别他们说的是什么,恐怕他们用这种狡计引诱自己精神旁注;跟着用暗器袭击,掌中压住铁拂尘护住面前,往前一连两次腾身。 此时,转进西北这岔道,已经冲进来有十几丈远,眼前越发阴沉黑暗。 苦行庵主知道前面一步比一步危险了,自己身形纵起,也不敢往过远的地方落,赶到这次往前一纵身,脚点一个石笋的尖子,猛觉得脚底下力量不对,这棵石笋竟自晃动,往下一沉。 苦行庵主连忙把丹田气一提,铁拂尘向上一甩,“鹞子倒翻天”,身躯往起拔着剑纵起来。赶到退回来,往下一落,脚下想找石笋的尖子,可找不准了,往石笋旁一落时,突然觉得脚底下有一片绳索绷的串地锦。幸亏苦行庵主身轻,脚底下有尺寸,往地上落时已经提防到有埋伏,左脚尖一点地时,右脚一探已经试到地面的埋伏,双臂向起一抖时,身形平拔起三四尺高,轻飘飘落在了石笋上面。可是前面哗啦啦一阵爆响,喀嚓喀嚓一阵树枝折断之声,五六尺宽的地面,竟自陷下去,足有丈余长的一片深沟,也看不见下面是网兜子或是水沟,只有黑沉沉一片。 论苦行庵主的轻身术,飞渡过这片隐坑并非是难事,只是不知对面是否尚有这种陷阱一类的布置,不辨别准了,哪敢冒险往前闯,就在身形退回来一刹那间,突然两边山壁上面云板的声音一阵比一阵疾,苦行庵主默查眼前形势,要想闯出九宫阵,只有冒险一试,施展“蹬萍渡水”的轻身法,要凭一口气的工夫把这条长夹道完全闯过去。先前是没防备到脚下竟有陷坑,现在只要早先防范着,他在地面布置这种陷坑,虽则禁不住重力的往上压,但是它总得支持上面所布置的乱草碎石和假石笋,只要自己把气提住了,凭着轻蹬巧纵的功夫也能飞踪过去,容得它地面往上塌,自己身躯已经飞渡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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