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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运象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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萼绿华诗 神岳排霄起,飞峰郁千寻。寥笼灵谷虚,琼林蔚萧森。 羊生标美秀,弱冠流清音。栖情庄慧津,超形象魏林。 扬彩朱门中,内有迈俗心。我与夫子族,源胄同渊池。 宏宗分上业,于今各异枝。兰金因好著,三益方觉弥。 静寻欣斯会,雅综弥龄祀。谁云幽鉴难,得之方寸里。 翘想笼樊外,俱为山岩士。无令腾虚翰,中随惊风起。 迁化虽由人,蕃羊未易拟。所期岂朝华,岁暮于吾子。 萼绿华者,自云是南山人,不知是何山也。女子年可二十上下,青衣,颜色绝整。以升平三年十一月十日夜降于羊权家。自此往来,一月之中辄六过来耳。云本姓杨,赠此诗一篇,并致火澣布手巾一枚,金玉条脱各一枚。条脱似指环而大,异常精好。神女语权曰:“君慎勿泄我,泄我则彼此获罪。”访问此人,云是九嶷山中得道女罗郁也。宿命时曾为师母毒杀乳妇,玄州以先罪未灭,故今谪降于臭浊,以偿其过。与权尸解药,今在湘东山。此女已九百岁矣。 〔寻此应是降羊权。权字道舆,忱之少子,后为晋简文黄门郎,即羊欣祖,故欣亦修道服食也。此乃为杨君所书者,当以其同姓,亦可杨权相问,因答其事而疏说之耳。按升平三年是己未岁,在乙丑前六年,众真并未降事。〕 右三条,杨君草书于纸上。 南岳夫人与弟子言书识如左: 〔“弟子”,即杨君自称也。此众真似是集洞宫时,所以司命最在端,当为主人故也。夫人向杨说次第位号如此,非降杨时也。〕 东岳上真卿司命君 东宫九微真人金阙上相青童大君 蓬莱右仙公贾宝安〔郑人。自此后皆是称诸真人之字,非其人名也。氏族亦见世道书传中也。〕 清虚小有天王王子登〔按青童高尊,乃可不敢称讳字。此清虚是南岳之师,尚称字,独不显茅司命字,亦为难详也。〕 桐柏真人右弼王领五岳司侍帝晨王子乔 青盖真人侍帝晨郭世干〔卫人〕 戎山真人太极右仙公范伯华〔幽人〕 少室真人北台郎刘千寿〔沛人〕 嶓冢真人左禁郎王道宁〔常山人〕 大梁真人魏显仁〔长乐人〕 岷山真人阴友宗 陆浑真人太极监西郭幼度 九嶷山侯张上贵〔楚人〕 岱宗神侯领罗酆右禁司鲍元节〔东海人〕 华山仙伯秦叔隐〔冯翊人〕 葛衍真人周季通 阳洛真人领西归传淳于太玄〔西域人〕 潜山真伯赵祖阳〔涿郡人〕 勾曲真人定录右禁郎茅季伟 郁绝真人裴玄人 白水仙都朱交甫 三官保命司茅思和 太和真人山世远 右二十三真人,坐西起,南向东行。〔此于《礼》乃是南向,以西方为上,而后女真东向,则应起南。今反北者,当是以侧近高真故也。〕 太和灵嫔上真左夫人 北海六微玄清夫人 北汉七灵右夫人 太极中华右夫人 紫微左宫王夫人 沧浪云林右英夫人〔按右英是紫微姊,今反在后,当位业有升降耳。〕 上真司命南岳夫人〔此即魏夫人也。自说,故不称姓。〕 八灵道母西岳蒋夫人〔按有数号者,并以多为高。西王母称九灵,则八灵宜在七灵前,而今反在后者,亦所未详。又受读《黄庭》事云北岳蒋夫人,与今不同。〕 上真东宫卫夫人 方丈台昭灵李夫人 紫清上宫九华安妃 朱陵北绝台上嫔管妃 北岳上真山夫人 西汉夫人 长陵杜夫人 右十五女真,东向坐,北起南行。 〔说此事时,虽不记月日,不知在何年。既是众真名位,故出以居前。按众真位号,前云“以为高”者,犹今世之徽号也。〕 六月二十一日夜,定录问云:“许长史欲云何寻道?”登答:“勤修真诚之意。”定录又言:“昔有赵叔台、王世卿,亦言笃学,而竟不如人意,遂为北明公府所引。”〔此是乙丑年六月也。自此前唯有六月十五日,定录授是《答长史书》,论茅山中事。此前又已有一授,不记何月日,并在第四卷中,自余无有先此者。北明公府,酆都宫中官属也。〕 昔扉廓天津,采华赤丘,是时声颖灵袂,蒙尘华乔。〔此即应是说初降华侨事,字少倚人。〕发焕秀山,高说延霄,自谓玄响所振,无往不豁。既濯以灵波,实望与物荣庵。既未能畅业骈罗,游岫逐逸,然后知悟言之际,应玄至少。于是佛〔音弗〕驾而旋,偃静葛台。夫玄刃无亲,流鉴遁真,若以云壁一往,想齐独迈,俯自启洒,动应潜逸,始乃吾等并有欣慨耳。往见况意相知笃。末书云:“伏览圣记,事迹渊妙,金策素著,青录玄定,遂跨尘俗,逍遥紫阳。何萧萧之清远,眇眇之真贵哉!若能者矣,请借来喻。”又云:“得道之阶,错厉精神,靖躬信宿,洗诚求矜,如斯而言,道已迩也。然夤夜之间,宜笃经营,乃后得手结天维,足浮灵网,心游太空,目击洞房,不待久日也。若五情愆波,三魂越吝,于是三真舞剑,黄阙揵关耳。可不力之,可不力之。”六月二十二日夜鸡鸣,喻书,此紫阳旨也。 右二条,有长史写。 清灵真人说《宝神经》云云。〔抄此修行事,出在第三卷中,不复两载。〕 紫微夫人喻书如左云云。〔事亦在第三卷〕 兴宁三年,岁在乙丑,六月二十三日夜,喻书此,其夕先共道诸人多有耳目不聪明者,欲启乞此法,即夜有降者,即乃见喻也。〔此杨君自记也,长史年出六十,耳目欲衰,故有咨请,杨不欲指斥,托云诸人。〕又告云,“道士有耳重者”云云。〔事亦在第三卷。〕 右一条,清灵真人言。 真人告云:栉头理发,欲得过多。〔事亦在第三卷〕 右一条,紫微夫人言。 其夜初降者,适入户未坐,自言今夕波声如雷。弟子请问其故,答云:“向见东海中大波耳。”〔弟子者,杨君自称也。〕 右,南岳夫人言。 又告云:“汝憎血否?”答曰:“实憎之。”云:“血在路上,若汝憎之,当那得行?”又答曰:“当避之耳。”又云:“避之佳,故不如目不见乃佳。” 右,南岳夫人言。 自此后诸真共语耳。 又云:《宝神经》是裴清灵锦嚢中书,侍者常所带者也。裴昔从紫微夫人授此书也。吾亦有,俱如此写西宫中定本。 问西宫所在,答云:“是玄圃北坛西瑶之上台也。《天真珍文》,尽藏于此中。” 右,南岳夫人言。 裴真人又言:“此书与隐书同辈事要而即可得用也。一名《七玄隐书》。”〔右,二十三日授讫此。〕 南岳夫人见告云:“紫微左夫人王讳清娥,字愈意,阿母第二十女也。镇羽野玄垄山,主教当得成真人者。” 右一条先此一夕所授。〔此一条即是二十二日夜与紫阳所喻同夕当复大应有事后云声气下亦是此夕杨后又追忆此一事更疏在二十二日例中故云先此一夕也〕 右从清灵来,凡十二条,有长史写。 六月二十四日夜,紫微王夫人来降,因下地请问:“真灵既身降于尘浊之人,而手足犹未尝自有所书,故当是卑高迹邈,未可见乎?敢咨于此,愿诲蒙昧。”夫人因令复坐,即见授令书此以答曰〔此杨君自述事也,例多如此。〕 “夫泛景虚玄,无塗可寻,言发空中,无物可纵,流浪乘忽,化遁不滞者也。此二行皆浮沈冥沦,倏迁灼寂,是故放荡无津,遂任鼓风柁,存乎虚舟而行耳。故实中之空,空中之有,有中之无象矣。至于书迹之示,则挥形纸札,文理昺注,粗好外著,玄翰挺焕,而范质用显,默藻斯坦,形传尘浊。苟骞露有骸之物,而得与世进退,上玷逸真之咏,下亏有隔之禁,亦我等所不行,灵法所不许也。今请陈为书之本始也,造文之既肇矣,乃是五色初萌,文章画定之时,秀人民之交,别阴阳之分,则有三元八会群方飞天之书,又有八龙云篆明光之章也。其后逮二皇之世,演八会之文,为龙凤之章,拘省云篆之迹,以为顺形梵书,分破二道,坏真从易,配别本支,乃为六十四种之书也。遂播之于三十六天十方上下也。各各取其篇类,异而用之,音典虽均,蔚迹隔异矣。校而论之,八会之书,是书之至真,建文章之祖也。云篆明光,是其根宗所起,有书而始也。今三元八会之书,皇上太极高真清仙之所用也。云篆明光之章,今所见神灵符书之字是也。尔乃见华季之世,生造乱真,共作巧末,趣径下书,皆流尸浊文,淫僻之字,舍本效假,是嚣秽死迹耳。 夫真仙之人,曷为弃本领之文迹,手画淫乱之下字耶。夫得为真人者,事事皆尽得真也。奚独于凡末之粗术,淫浮之弊作,而当守之而不改,玩之而不迁乎?夫人在世,先有能书善为事者,得真仙之日,外书之变,亦忽然随身而自反矣。真事皆迩者不复废。今已得之浊书,方又受学于上文,而后重知真书者也。鬼道亦然,但书字有小乖违耳。且以灵笔真手,初不敢下交于肉人。虽时当有得道之人,而身未超世者,亦故不敢下手陈书墨,以显示于字迹也。至乃符文神藻,所求所佩者,自复始来而作耳。所以尔者,世人固不能了其端绪,又使吾等不有隐讳耳,冥中自相参解矣,内外自相关矣。又《四极明科》,高上禁重,亦自不听我等复为世间常书也。我既下手,子固不解,亦将何趣,两为烦滥耶。此亦当闇其可否,殆不足嫌,想少畅豁于胸怀,尽不自书之流分矣。” 上真司命南岳夫人授令,书如左: 若夫仰掷云轮,总辔太空,手维霄网,足陟玉庭,身升帝阙,披宝歙青,上论九玄之逸度,下纪万椿之大生,遂竦景电肃,千霞焕明,真言玄浪,高谭玉清,激朱唇之流徽,运日气之零零,爰乃吐烽却烟,弹金奏琼,鸾音蒨粲,凤唱嘉声耳。若但应景下旋,回灵尘埃,参辇弊宇,敖拂朝市,来成真才,训我弟子,则玉振落响,琳钟内抑,周目五浊,契阔愆室,神劳臭腥,填鼻敛气,遂闭兰音于中华之元,退案金声之劣劣而发耳。夫神者,言微于迩,万里必接,奇韵虽触,镜鉴无滞。故真理之既分,闻遐则道高邈,璞不肆莹,而致有卑微之聪也。今子乃有心觉之至,将致嫌似之思,外观流俗之对,内有迟疑之悟乎。不运事宜,亦已迈也。望所营者道,研咏者妙耳。道妙既得,高下之音必坦然矣。此非所谋,吾子加之至虑,散荡斯念,宜慎之耳。 右三条,有杨书。 六月二十四日夜,南岳夫人见授,令书此。先是二十二日夕,有在别室共论讲道,紫微、南岳二夫人声气语音殊下,不解其趣,今故授书此,以答所共讲者之疑心也。初来见授时,色气犹不平,授毕可尔。弟子唯觉色有不平,都无他可道。〔此一条亦是杨君自记论〕 南岳夫人其夕语弟子言:我明日当诣王屋山清虚宫,令汝知之所至也。 其夕,又言海东桐栢山西头适崩二百许丈。 紫微王夫人云:“世人之思虑,何得事事真审耶?可不事有答其心也。”南岳夫人言:“戏之耳,欲建竖之也,莹实之也。” 兴宁三年,岁在乙丑,六月二十五日夜。〔此是安妃降事之端,记录别为一卷,故更起年岁号首也。〕 紫微王夫人见降,又与一神女俱来。神女著云锦襡,上丹下青,文彩光鲜。腰中有绿绣带,带系十余小铃,铃青色黄色,更相参差。左带玉佩,佩亦如世间佩,但几小耳。衣服倏倏有光,照朗室内,如日中映视云母形也。云发鬒鬓,整顿绝伦,作髻乃在顶中,又垂余发至腰许。指著金环,白珠约臂,视之,年可十三四许。左右又有两侍女,其一侍女著朱衣,带青章囊,手中又持一锦囊,囊长尺一二寸许,以盛书,书当有十许卷也。以白玉检检囊口,见刻检上字云:玉清神虎内真紫元丹章。其一侍女著青衣,捧白箱,以绛带束络之,白箱似象牙箱形也。二侍女年可堪十七八许,整饰非常。神女及侍者颜容莹朗,鲜彻如玉,五香馥芬,如烧香婴气者也。〔香婴者,婴香也,出外国。〕初来入户,在紫微夫人后行。夫人既入户之始,仍见告曰:“今日有贵客来,相诣论好也。”于是某即起立。夫人曰:“可不须起,但当共坐,自相向作礼耳。” 夫人坐南向,某其夕先坐承床下,西向。神女因见,就同床坐东向,各以左手作礼。作礼毕,紫微夫人曰:“此是太虚上真元君金台李夫人之少女也。太虚元君昔遣诣龟山学上清道,道成,受《太上书》,署为紫清上宫九华真妃者也。”于是赐姓安,名郁嫔,字灵箫。紫微夫人又问某:“世上曾见有此人不?”某答曰:“灵尊高秀,无以为喻。”夫人因大笑:“于尔如何?”某不复答。紫清真妃坐良久,都不言。妃手中先握三枚枣,色如乾枣,而形长大,内无核,亦不作枣味,有似于梨味耳。妃先以一枚见与,次以一枚与紫微夫人,自留一枚,语令各食之。食之毕,少久许时,真妃问某年几,是何月生。某登答言:“三十六,庚寅岁九月生也。”真妃又曰:“君师南真夫人,司命秉权,道高妙备,实良德之宗也。闻君德音甚久,不图今日得叙因缘,欢愿于冥运之会,依然有松萝之缠矣。”某乃称名答曰:“沈湎下俗,尘染其质,高卑云邈,无缘禀敬,猥亏灵降,欣踊罔极。唯蒙启训,以袪其闇,济某元元,宿夜所愿也。”真妃曰:“君今语不得有谦饰,谦饰之辞,殊非事宜。”又良久,真妃见告曰:“欲作一纸文相赠,便因君以笔运我鄙意,当可尔乎?”某答奉命。即襞纸染笔,登口见授,作诗如左。诗曰: 云阙竖空上,琼台耸郁罗。紫宫乘绿景,灵观蔼嵯峨。 琅轩朱房内,上德焕绛霞。俯潄云瓶津,仰掇碧柰花。 濯足玉天池,鼓枻牵牛河。遂策景云驾,落龙辔玄阿。 振衣尘滓际,褰裳步浊波。愿为山泽结,刚柔顺以和。 相携双清内,上真道不邪。紫微会良谋,唱纳享福多。 某书讫,取视之,乃曰:今以相赠,以宣丹心,勿云云也。若意中有不相解者,自有微访耳。 紫微夫人曰:“我复因尔作一纸文以相晓者,以示善事耳。”某又襞纸染笔,夫人见授诗云: “二象内外泮,玄气果中分。冥会不待驾,所其贵得真。 南岳铸明金,眇观倾笈帉。良德飞霞照,遂感灵霄人。 乘飙俦衾寝,齐牢携绛云。悟叹天人际,数中自有缘。 上道诚不邪,尘滓非所闻。同目咸恒象,高唱为尔因。” 书讫,紫微夫人取视,视毕,曰:“以此赠尔。今日于我为因缘之主,唱意之谋客矣。”紫微夫人又曰:“明日南岳夫人当还,我当与妃共迎之于云陶间。明日不还者,乃复数日事。”又良久,紫微夫人曰:“我去矣,明日当复与真妃俱来诣尔也。”觉下床而失所在也。真妃少留在后而言曰:“冥情未摅,意气未忘,想君俱咏之耳,明日当复来。”乃取某手而执之,而自下床,未出户之间,忽然不见。 六月二十六日夕,众真来,疏如左: 紫微王夫人 紫清上宫九华真妃 上真司命南岳夫人某师〔凡此前后云“某”者,皆杨君自隐名也。〕 紫阳真人 茅中君 清灵真人 茅小君 又有一人,年甚少,整顿非常,建芙蓉冠,著朱衣,以白珠缀衣缝,带剑,都未曾见。此人来,多论金庭山中事,与众真共言。又有不可得解者,揖敬紫微、紫清、南真三女真,余人共言平耳,云是桐柏山真人王子乔也,都不与某语。又前后初有真人来见降者,时皆自不即与某共语耳。 各坐良久,紫清真妃曰:“欲复烦明君之手笔,书一事,以散意忘言,可乎?” 某又襞纸待授,真妃乃徐徐微言而授曰:“我是元君之少女,太虚李夫人爱子也。昔初学真于龟台,受玉章于高上,荷虎录于紫皇,秉琼钺于天帝,受书于上真之妃,以游行玉清也。常数自手扉九罗,足蹑玄房,霄形灵虚,仰歠日根,入宴七阙,出辔云轮,摄三辰而俱升,散景霞以飞轩也。非不能采择上室,访捜紫童,求王宫之良俦,偶高灵而为双,接玄引奇,友干帝郎矣。直是我推机任会,应度历数,俯景尘沫,参龙下迈,招冥求之雄,追得匹之党耳。自因宿命相与,乃有墨会定名,素契玉乡,齐理二庆,携鴈而行,匏爵分味,醮衾结裳,顾俦中馈,内藏真方也。推此而往,已定分冥简,青书上元。是故善鄙之心,亦已齐矣;对景之好,亦已域矣。得愿而游,欢兼昔旨,岂不冥乎自然。 此复是二象大宗,内外之配职耳。实非所以变无反澹,凝情虚刃,灵刀七累,遗任太素,保真启玉,单景八空之谓也。秀寂高清,郁舆流霄,使凤歌云路,龙吟虎嘷。天皇双景,远升辰楼,飞星掷光,日月映躯。口吐冥烟,眼激电光。上寝琼房,流行玉清。手掣景云,足陟金庭。若自此之时,在得道之顷,为当固尽内外,理同金石,情缠双好,齐心帏幙耳。为必抱衾均牢,有轻中之接,尘秽七神,悲魂任魄乎?盖是妾求氏族于明君耳,非有邪也。今可谓得志怀真,情已如一,方当相与结驷玉虚,偶行此玄,同掇綘实于玉圃,并采丹华于阆园。分饮于紫川之水,齐濯于碧河之滨。紫华毛帔,日冕蓉冠。逍遥上清,俱朝三元。八景出落,凤扉云关。仰潄金髓,咏歌玉玄。浮空寝晏,高会太晨,四钧朗唱,香母奏烟,齐首偶观,携带交裙,不亦乐乎,不亦得志乎?明君其顺运随会,妾必无辞,且亦自不得背实反冥,苟任胸怀矣。” 授毕,复自取视而言曰:“今以此书相诣,庶豁其滞疑耳。”言毕乃笑。 良久,紫微夫人曰:“真妃之辞尽矣,论好之缘著矣,尔亦不得复有所容也。玄运冥分,使之然耳。” 南岳夫人见授书曰:“冥期数感,玄运相适,应分来聘,新构因缘,此携真之善事也。盖示有偶对之名,定内外之职而已,不必苟循世中之弊秽,而行淫浊之下迹矣。偶灵妃以接景,聘贵真之少女,于尔亲交,亦大有进业之益,得而无伤绝之虑耳。千神于是可使试观,不得复陈矣。真旌必可克往,云軿必可俱驾也。吾往曾因紫微夫人为汝构及此意,今遂如愿,益使我欣欣,慎勿复疑,矧于心胸矣。我昨见金台李夫人于清虚中,言尔尚有疑正之心,色气小有眼眼〔谓应作悢悢字〕汝违此举,误人不小。真妃有《神虎内真》丹青玉文,非尔所有者辈。良才求写,故当不为隐耳。今日相携,何但文章而已,将必乘景玉霄乎?若有未悟者,宜微访可否。” 真妃见夫人书言,乃笑而言:“携手双台,娱叹良会,景軿同机,于此齐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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