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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卢大人找到乜秋帆、石子奇,当天晚间彼此一计议,这件事恐怕又是对头人弄的手脚了,这把火一定是韩三秀他一手放的,可是他放火究竟何意,我们不查个水落石出也太以便宜了贼子。

  乜秋帆点头说道:“卢大人,你所料的还是一些不差,这件事定是他所为,可是他究竟是意图泄愤,还是别有阴谋,我们要仔细想想,不要中了贼子们的暗算才是。”

  乾坤掌石子奇忙说道:“据我看来,这件事已然是他们对卢大人不肯甘心,所以才敢来下这种毒手。可是想到火起的情形,又有些讲不下去了。他既然放火泄愤,不能够单独地只把后面上房点着了,他不可以再向别屋下手么?可是他明是能做的,都不肯去做,定然是有他的打算。那么只烧这上房,只怕他是注意的,是他所惦记取回的那件东西了。卢大人你所收藏的那件东西,可曾烧毁?”

  卢向乾忙答道:“我早防备到贼子们这一手,石师傅既然也想到这层,越发地更对了。他为的是我现在严密收藏那件东西,他总然本领过人,也无法下手,可是他认定了这种重要的东西定然在我寝室里面存放,他这一放火焚烧房屋,我若是慌着把那件东西抢出来,立时被他察觉存放的所在,或者当时就下手劫夺也未可知。可惜这恶贼枉费心机,仅仅把我这几年做官所得的一点积蓄,完全毁在这恶贼之手,叫我太不甘心。石老师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愚蠢,被他略施小技,就叫他查出存放之所,那也太以地容易了。”

  南荒异叟乜秋帆秋摇了摇头道:“卢大人,此事大人你也不可再存轻视之心,那夜来人,韩三秀定是久走江湖的积盗,他被盛云飞差派来办理这件事,还要提防他一计不成再生二计,往后或者还许有比较狠辣的手段施展出来呢。”

  卢向乾冷笑一声道:“我卢向乾对得过天地,对得过人民,那虽是一个武职官,但是从报效国家以来,以身许国,绝无二念。那些年平定边疆的时候,我统率的军兵,无论走到什么地方,也没落了出什么怨言。我又不贪赃枉法,我还怕他什么?难道为的他暗中加害我,我就肯甘心,把那熏香盒子献出来么?何况现在尚不知那盛云飞的下落究竟落在什么地方,这件事反找到我头上,就不把他办个水落石出,也叫我卢向乾太对不起自己了。我现在绝无后悔,绝无所惧,我个人还要亲自下手访查盛云飞的真实下落。至于那韩三秀卷土重来正是我的愿望,免得我去找他,我倒要看看忘恩负义的人他究竟落到怎么个结果?”

  ▼第三章 手眼通天 卢总镇含冤遭缧绁

  乾坤掌石子奇忙说道:“卢大人,现在我们要忍耐着性子等待。那韩三秀再来时,绝不容他逃开,从他身上根寻下去,定可得着盛云飞的下落了。不过这件事敌暗我明,很不容易提防,全代着我们多受些辛苦,才可以把这件事办个眉目出来。”

  卢向乾点头答应着。彼此又计议了一番,并且对于外面要严密着,不能走漏一点风声。可是这镇守使衙门中每夜如临大敌,全由南荒异叟乜秋帆亲自布置,各处出入的道路,房上房下全埋伏了暗桩,一到夜间分地把守,只要哪边有了动静,可是绝不要张扬起来,能动手的动手,不能动手的立刻呼应。接应打呼应的方法,却是用自己的一种暗记,必须在发觉来人之后,四下里防守的加紧堵截,只用乱箭阻挡他。至于捕拿来人,却由乜秋帆、石子奇两人合力担任。

  卢向乾和儿子卢家让爷儿两个也分前后夜倒着班地防守。内宅从失火之后,这镇守使衙门中就算闹得鸡犬不宁,不过这里布置好了。一晃是一个来月的光景,一些迹兆没有。可是这般人绝不歇心,从出事到现在差不多前后两个月的光景。

  这天,南荒异叟乜秋帆也因为这一件事弄得没有丝毫结果,自己也觉得面上十分难堪,香饵钓鱼,既钓不上来,只好是到处里搜寻查访。

  乜秋帆带着卢向乾的儿子家让在一个夕阳衔山的时候,走到了于家山场那里。因为这天正是集场的日子,做买做卖的多少里都会赶到于家山场来趁生意。

  乜秋帆跟卢家让游玩了半日,全觉得有些劳乏。

  乜秋帆遂走进了山场前一个野酒馆中。这里却是高朋满座,因为这个集场,虽则是按着三六九日,可是因为现在已到了秋收之时,正是农人们交换置备所用的时候,集场上百货杂陈,他们一两天是卖不光,全要在这里耽搁两日,为是把货物卖净了,把所需要的置备齐全,农人们也预备过冬了。这于家山场在大秋之后,这一个月的集场十分兴盛,所以更有较远的地方,走江湖趁生意的也全到这里捞摸几个。这时集场上所有的买卖,虽然全收拾起来,野酒馆中可是刀勺齐响,跑堂的不住高声向灶上打招呼,这野酒馆中十分火炽。

  乜秋帆带着家让靠里边拣了一副清静座头,要了酒菜,家让只不会饮酒,只有陪着师父在这里进些饮食。酒到半酣,乜秋帆忽然看到隔着两副座这两人面貌语言全看出不是此地人,两人谈着话,一阵声音高,一阵声音低。左边那个年纪有三旬左右,右边那个不过二十多岁。

  那年长一些的把酒杯放在桌上说道:“这真是无故地找麻烦,我早就看出那姓韩的不是什么好人。军门竟会托付他办起重要事来,这不是怪事么?听军门那种口风,定是交派了他一件重要的事情,叫他办好了立刻赶回去。可是来了一个多月,人也不见,信也不见,你说军门哪会不着急?竟自叫我们到这里找这姓韩的,这不是笑话么?他是带腿的东西,我们又没有准地方去找他,他到这里人地生疏,又向哪里去问,哪里去找?那几百里地跑出来,办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我真不懂是怎么回事?”

  那个少年却说道:“军门既这么交派,或许就是来到这儿费不了什么事,伸手把他找着也未可知。军门既然看得那么重要,若是没有把握不会打发我们前来。”

  那个年岁大的不住摇头道:“我看不大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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