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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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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边〈十五篇〉 ▼进张田边说状(赐张田敕书附) 右,臣以懦庸之质,荷边帅之任,才轻责重,不能称职,进退殒越,罔知所措。伏自北虏请和以来,边境无事,垂五十载。守御之备,因循浸久,将领之选,未甚得人;卒伍之辈,复多骄惰。若不精加擢择,一旦缓急用人,以庸谬之将,总骄惰之卒,必先事而败,虽有犀甲利器,焉所施哉?况虏中日有事宜,奸诈万状,不可谓要盟甚固,万无负德。往年之事,亦可明矣。 《孙子》曰:“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也;无恃其不攻,恃吾之不可攻也。”若沿边长吏兵官,悉得有才之士,委而用之,上下协济,庶几后患可弭。臣昨待罪谏署,未尝不论列及此。今叨边寄,安敢循默而不倾竭愚虑,图所以为报哉? 臣窃见殿中丞、通判信安军张田,性质端劲,文艺该博,周知河朔之事,尝著《边说》七篇,词理切直,深究时病,辄敢缮写进呈。伏望陛下万机之暇,少赐观览,则沿边利害,粲然可见。仍乞宣谕两府大臣,参议可否,锐意而预图之,实天下幸甚。凂渎宸听,臣无任悚悸激切屏营之至。 §附:敕书下安信军通判殿中丞张田 敕张田:省高阳关路都部署、兼安抚使、知瀛州包拯奏,窃见汝性质端劲,文艺该博,周知河朔之事,尝著边说七篇,词理切直,深究时病,辄敢缮冩进呈,仍乞宣谕两府,参议可否事。汝举术精深,志虑宏远,能穷边琐,善启忠规。文成七篇,说通三训。虽杜牧之之注孙子,臧嘉猷之集羽书,会稡研覃,曾不是过也。览观之际,良深叹嘉。故兹奖谕,想宜知悉。 ▼论边将(二章) §第一章 臣近者累曾上言,以河北沿边将帅未甚得人,特乞精选。其代州尤不可轻授。缘代州与云、应等州相去至近,路又坦平,古今最是难控扼之所。太宗朝以骁将杨业守之,业殁,继以给事中张齐贤守之,其慎重用人如此。自后边鄙无事,然亦用武臣中有材略者。今朝廷委任郭承祐,必恐败事。按承祐累任无状,朝野共知,物议喧然,以为不可。且北人请命,历年多矣,然恩过则生骄,安久则忘备,理之常也。况西北二人,自古尝恶其连盟协势,以为中国之患。以今观之,衅端已兆,庙堂之上,所宜窥之未萌,而为国家锐意而远虑也。 今天下不患乏人,患在不用。用人之道,不必分文武之异,限高卑之差,在其人如何耳。必当考以应敌制胜之略,词以安边御众之宜,观辞气之瓌奇,举动之方重者,擢而用之,则取人之要,无大于此。况河北、河东同时地震,变异如此,不可不惧。臣先进札子,言之颇详。其承祐欲乞早令召还,别用能者。沿边守将畏懦不胜任者,亦乞速赐移易。若不预为之具,缓急图之,则无及矣。惟陛下特留圣意,则天下幸甚。 §第二章 臣近到本任,访闻契丹自贺乾元节人使回后,即目颇增幽、涿等州兵官,及不辍移易军马。观其奸计,殊未可测。况沿途城寨,如雄、霸、保等州,安肃、广信、顺安等军,最是要切之地,与北敌接境,路径平坦,绝无险隘控扼之所,全籍守将得人,以为备御。缘逐处知州并兵官,向来轻授,未甚选擢,若非绮纨少年,即是罢军老校,但持张皇引惹之说,以为身计。其他训练备御之法,有名无实,此最河朔之大患也。即今边任守将,当无事之时,俾莅一郡,或无败阙,若猝然用之御寇,必先事而败矣。 欲望圣慈特赐指挥,令于武臣中不以职位高下,但素有武艺才略可为将领者,精选三数人。若先有微累,亦弃瑕录用,俾分守沿边要郡,训练兵甲,大为之具。庶几上下熟其节制,缓急用之,则沛有余力,而后患可弭矣。伏望圣慈早赐裁处施行。 ▼请选雄州官吏 臣昨送伴虏使到白沟驿,窃见瀛、莫、雄三州并是控扼之处,其雄州尤为重地。今高阳关一路,全藉塘水为固。然雄州据塘水之地,州城至北界只三十里,路径平坦,绝无蔽障之所。其间居民又系两地供输,以至本州衙校及诸色公人等,多是彼中人户充役。 凡欲商量处置事宜,必被窥伺,往往先意漏泄,窃恐浸成大患。若知州、通判、驻泊都监等各得其人,则责以抚驭守边之术,凡事递相关防,必无他虞。万一轻授,即未免为朝廷之忧。缘塘州军可为边境之固者,乃北倚雄州为重耳。虽城壁坚峻,而两界人户悉处其中,深可为虑也。欲乞特降指挥,今后应雄州通判、驻泊都监等,并令特选慎重有材略及武艺之人,庶免败事。兼高阳关主兵帅臣,亦乞早赐差选。 ▼论契丹事宜(三章) §第一章 臣伏见契丹近遣人使,复有请求,今朝廷重遣使命,以答其意者,盖覊縻不绝之谊也。且北敌自先朝请盟之后,边鄙无事,垂四十年。近因昊贼背畔以来,邀乞无厌,情伪可见。臣访闻契丹官吏薄于俸给,人民窘于衣食,故自将相而下,以及族帐,久萌南牧之心。所未欲者,特其主耳,亦非甲兵用度之未足,种落上下之未和,其力固有余也。所以然者,以国家岁入数十万计,往还聘问之礼未之或阙,无衅而动,佳兵不祥,不欲曲在彼耳,非有服仁义、崇德让之道也。其贪而好利,忍而好杀,强则骄傲,弱则卑顺,率北方之天性也。 故自古圣王以要荒治之,来则驱而御之,去则备而守之,此制远人之常道,然无代不为中国之患。议者或谓四夷乃支体之疾。夫支体之疾亦根于心腹矣。苟支体未宁,则心腹安得无患?愿陛下深鉴于此,慎无忽焉。又虑陛下左右或言事者,有以契丹无事以安圣意,谓彼君臣乐我和好,盟誓甚固,万不负悳,窃恐有误于陛下也。《兵法》曰:“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也;无恃其不攻,恃吾之不可攻也。”今既无故遣使,是必以不可从之事为请,乃其诡计耳。但小不如意,则欲以为词。 况今夏地震于并、代之境,盖阴盛之象。且北方者,中国之阴也,又震于纯阴之地,此天之有以示戒也,岂徒然哉?彼必有潜谋构隙之志,尤不可不深虑也。臣窃知沿边诸将未甚得人,皆售进市恩,结援固宠,不讲方略,不训士卒,抚驭无术,劳逸不均,以致边备未完,边廪未实,一旦急用,必先事而败。且河朔地方千余里,别郡数十,与辽界连接,深入之患,甚可虞也。而郡无善将,营无胜兵,卒有来如疾电,去如脱兔,缓急之际,曷以御之? 臣每念至此,寒生毛骨。况观今来事势,乃必然之兆。虽命两府重臣往逐路宣抚措置,更望陛下频召执政大臣与总兵将帅,乞丁宁训谕,俾图议谋策,选求将帅,精练卒伍,广为积聚,以大警备之。不然,则惧贻陛下之深忧也。臣区区之心,无所云补,惟陛下裁择。 §第二章 臣闻北方为中国之患,其来久矣。以古揆今,未有恃盟好、舎武备而不为后患者。国家自契丹请命,逾四十年,沿边卒骄将堕,粮匮器朽,主兵者非绮纨少年,即罢职老校,隐蔽欺诞,趣过目前,但持张皇引惹之说,训练有名无实,得不熟虑乎?臣昨奉命出境,辽中情伪,颇甚谙悉。自创云州作西京以来,不辍添置营寨,招集军马,兵粮积聚不少,但以西讨为名,其意殊不可测。缘云州至并,代州至近,从代州至应州,城壁相望,只数十里,地绝坦平,此汉与胡古今所共出入之路也。 自失山后五镇,此路尤难控扼,万一侵轶,则河东深可忧也。不可信其虚声,弛其实备。兼闻代州以北,累年来蕃户深入南界,侵占地土,居止耕田甚多,盖边臣畏懦,不能画时禁止。今若不令固守疆界,必恐日加滋蔓,窥伺边隙,寖成大害。银方成等亦缘此而致,切不可忽也。况边上将帅,尤在得人。 昔太祖经营四方,选勇干忠实者分控边陲,以何继筠沧景,李汉超关南以备北虏,郭进邢州以御太原,姚令斌庆州、董遵诲通远军以捍西戎,倾心委之,锡赉殊异,皆一任十余年不迁,卒获其效。今则不然,莅事未几,即从迁徙,又何暇于训练备御乎?臣欲乞今后应沿边要冲之处,专委执政大臣,精选素习边事之人,以为守将。其代州尤不可轻授,如得其人,责以实效,虽有微累,不令非次移替。所贵军民安其政令,缓急不至败事。 §第三章 臣等昨于正月初五日离北朝,四日夜正旦,馆伴并生辰馆伴与生辰国信使张尧佐、副使张希一及臣等共十人同坐,欲排夜筵。方吃茶了,其生辰馆伴副使张宥等先言云:“请暂约退左右,有事要说。”左右既退,张宥等言云:“雄州开东南便门,多纳燕京左右奸细等人,询问北朝事宜,随事大小,各与钱物,此事甚不稳便,请说与雄州。” 臣等与张尧佐等即时以理对答,且已相次张尧佐等依例先退,臣等饮酒易衣而罢。至来日,到中路,未坐御筵之前,先令人白馆伴,欲要咨闻。相次馆伴召臣等于厅上,六人同坐。臣等说与馆伴云:“昨夕示谕雄州之事,为未知子细,不复款答。” 及至饮罢之后,召上节中曾有在雄州指挥者,方子细询问开便门事。其人言:“雄州日近不曾开门,凡有门户,并是旧来开置。” 臣等寻语馆伴云:“此事的不足凭,设使雄州诱纳奸细,自有正门出入,何必创开一门?若只是郡中创开门户出入,此亦州郡常事,何关两朝之事?若或北朝燕京及涿州等处开门,本朝岂可言议?兼本朝每戒沿边不令生事,非不丁宁边臣,岂敢容易?只如北边臣僚,近年侵入南界,创立城寨,必是北朝不知,知之必不容许。况两朝载言誓书,若欲欢好无穷,莫若遵守盟约,各保疆界。” 其馆伴见臣等如此言说,但言极是,颇有愧色。及臣等到雄州,子细询开门去处,并是李允则已前曾开,后来别无创置。臣等合具奏闻,欲乞密诫雄州,凡有体探事宜,更加慎重,免致漏泄。 ▼论昊贼事宜 臣窃闻余靖近进北朝回书,其意未顺。今杨守素朝辞将发,未审朝廷如何处置?今若纳元昊诚款,仍赐誓书,窃恐北朝因之得以为词,于理未便。缘北朝结好四十年矣,事无纤巨,莫不徇从,一旦骤违其意,非计之得也。况事体至大,若不出于成算,岂可容易拟议哉? 设欲恃北人之旧好,纳西戎之新款,纵无后患,亦防他变,得此失彼,恐未为福。万一敌情忿戾,乘衅而动,则曲在我矣。驩盟一失,追悔何及!此乃系国家安危之机,可不慎乎!兼知元昊先所陈请,或未尽从,且可再令商量,稍缓其事,数月之内,彼中事机尽见,然后图之。惟陛下特赐省察。 ▼论杨守素 臣伏见西贼再遣杨守素诣阙请命,而朝旨方议纳其诚款,此亦安民御边之长策也。风闻道路云“元昊欲岁纳青盐,贸易茶货。”然未审虚实。缘元昊数州之地,财用所出,并仰给于青盐。自用兵以来,沿边严行禁约者,乃困贼之一计尔。今若许以岁进数万石,必恐禁法渐弛,奸谋益炽,不惟侵夺解盐课利,亦虑浸成大敝,关防或未能制。若稍行捉捕,则弃前恩,结后怨,此亦必然之势也。 议者复欲令运于关东支用,或许客人禆贩,则又不免配率车乘,转成搔扰,固朝廷所宜慎重。此举如不获已,则不若于前来许赐帛缯茶货数量与增加,亦可以弭亡厌之求。兼此剧贼猖狂难保,沿边塞栅备御之具,亦不可少懈。缘臣疏外之职,素不预议,但采于物论,知所以然,敢罄公言,少禆万一。 ▼论保州事 臣伏见保州城内兵士等,自杀害官吏以来,朝廷累行招谕,及一面进兵攻取,至今固守未下。况地据要害,境接敌界,兼访闻契丹见屯兵界上,以“防托”为名。其安肃军、广信军切须以宿将重兵镇守控扼,以备侵轶之患。且兵家之法,惟务拙速,今若用兵进讨,则城坚难拔;降敕招谕,又人心未信,倘不别议借置,必恐变故难测。此诚事机危迫之秋也,固不可以寻常容易处之。 欲望圣慈于内臣选择素有材辩可任者,令赍密诏往彼,缒入城中,以诏旨一二亲自宣谕,俾逆党知朝廷并贷前罪,普与昭洗之意。纵逆党迷惑,未即信从,其间诖误胁从之人,以使命在彼,必有他变,或翻然改图矣。 昔唐德宗朝,李怀光据河中叛,累命将帅攻城不下,乃以给事中孔巢父及中使持诏入城慰抚,未久,部将牛俊斩怀光以城降,此亦前事之可验也。若但以诏敕于城外招安,缘此辈自知恶逆,罪不容诛,亦未审朝廷确然推诚信宽贷之恩,以城壁坚固,粮食充足,且务偷生,苟延月日。虽欲必取,又缘诸处卒伍素不训习,攻城之具,亦旋创造,不惟进攻之后,城中生聚枉遭塗炭,兼恐兵士等所伤必甚,万一别有他虞,事体不小,尤不可不深虑也。以臣博采外议,若令亲信内臣赍诏入城,谕以赦宥,许其自新,事必可济,于理亦便。 ▼乞河北添籴粮草 臣累曾上言,以河北、河东沿边守将未甚得人,特乞精选帅臣,训练卒伍,广为聚积,以防后患。而位疏言贱,未赐开纳。臣昨奉命出疆,询访契丹情伪,亦甚诸悉。盖彼处官吏薄于俸给,人民苦于衣食,其下族帐,各萌南牧之心。所未欲者,独其主与一二将相而已,亦非兵力用度之不足,盖利国家岁入数十万,不欲无衅而动耳。然点集军马,创造兵器,无日无之。观乃所为,其志不小。而议者但欲少安圣意,谓彼君臣乐我和好,盟誓甚固,万不负德,窃恐有误于陛下也。 《孙武》曰:“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况河北、河东、京东地震尤甚,沿边大水,并阴气极盛之象,兼又五星屡失躔次,此皆灾异之大者。且天之示变,盖不虚发,所以警悟于陛下勤勤如是,固不可推咎四夷,以忽天戒也。其边上事宜,不可不速为备御之具。今虽遣臣僚往三路便籴,缘逐处少得见钱,恐难集事。 欲望特出宸断,许于内帑支见钱或绢百余万匹,逐路乘此之便,相兼收籴,俾仓廪稍实,有数年之蓄,庶少宽圣虑。然后日御便殿,召执政大臣与总兵戎帅丁宁训谕,俾谋议画策,讲求将帅,练习兵旅,缮完城垒,以先警备之。况当此可为之际,若不锐意速图,但务因循,惮于更张措置,恐非宗社之福,必贻陛下之深忧也。臣区区之心,不能自已,惟陛下留神省察。 ▼再请移那河北兵马及罢公用回易 臣窃见天下之患在乎三路,而河朔为患最甚。冗兵耗于上,公用蠧于下,内则致帑廪空竭,外则致生灵困敝。臣前后累次论列,乞那移兵马于河南州军,及罢诸处公用回易。寻委逐处安抚、转运司相度,终未见果决施行。况北敌请和四十余年,岁遗金帛数十万者,是欲宽国用而纾民力尔。今边鄙不耸,正是保国息民之时,而屯兵益众,用度益广,每年河北便籴粮斛三四百万石,约支见钱四五百万贯,仅有三二年之备,虽朝廷竭力应副,亦所不逮,日甚一日,恐数岁之后,必有不可捄之患。至如宝元以前,天下无事,财货充足,一旦昊贼猖獗,调发旁午,公私窘绝,迄今未复。以今事势,较之往日,则不侔甚矣。万一或有警急,何以取济? 且燕云者,四支也;河朔者,心腹也。幸而外无敌国之虞,而令河朔塗炭如此,是防手足未然之患,而自溃其心腹也,则朝廷安可不深虑而务捄之之策乎?若上下协心,更张措置,如反掌之易,而有太山之安,又何惮而不为哉? 欲望圣慈宣谕两府执政大臣,应沿边及近里州军兵马,除合留防守外,其屯驻、驻泊诸军,悉令归营就粮诸军即分屯于河南兖、郓等诸州,率三年一代,遇有边事,即时起发,不旬日可到,岂有后期不及者邪?其诸州公用钱,除沿边及人使路分州军量与增添外,诸路一切禁止,并不得回易,则国用民力,渐可完复。惟陛下矜念元元,断在必行。若更令逐路相度,则互执所见,益无涯矣。臣区区之心,不能自已,伏乞陛下留神省察。 ▼请择探候人 臣窃见沿边州军探候事宜,于体最急。旧日何承矩、李允则识敌之情伪,大小必得其实。后来葛怀敏亦能使人。自王德基、王仁朂后,惟务邀功冒名,所遣既不得慎密之人,且从而声张之,是致契丹累次全家捉过汉人去界上,多添巡逻验认,于今全不能深入,只是到得四榷场及幽、涿间,传得民间常语,或虚伪之事,便为事宜。且诸处自有机宜一司,所管金币不少,自来只备支赐与探事人,近年甚有侵借过处。兼沿边守将类不得人,但图进取,殊不以此为意,正恐一日贼及境而不知也。 欲乞应系沿边自来探候事宜州军,密令知州、通判及旧例管机宜人等,尽籍见在当事人姓名,仍具机宜司见管金币多少,自来每得甚事,支与何等物,几月日可来一报。仍令多方求访旧日曾经探事人使用,新差少年不谙事者,并令废罢。及只令探首领所在,任将相何人,山前山后人哀乐如何,诸国臣与不臣,并训练点集兵马,造作奸谋,年岁丰凶,转移粮草,凡干大事,即许申报。自余打围、移帐、放赦、修城,细碎寻常,众人所见虚伪传闻之事,并不可纳,徒废金币,无益于事。伏望圣慈特降指挥,仍乞严赐约束,不得漏泄。所贵逐处官吏用心,缓急免致误事。 ▼论蛮贼事(二章) §第一章 臣窃见广南东路钤辖司奏,据连州申,勘到行者孙之道称,蛮贼等三千余人,商量入连州打劫。勘会彼中兵甲数少,已差奉职周僧辨带兵甲一百人前去防托者。缘广南英、韶、连、贺四州并与湖南郴、衡、道、永等州相接,自蛮贼骚动以来,彼处稍有备拟,卤略无得,贼计必谓岭南无备,有侵轶之意。兼闻八月九日,蛮贼五百余人打劫连州桂阳县两村人户财物牛马不少。 今来贼势转盛,所差兵级数少,必难枝梧。况广南州郡并无城壁及攻守之具,加之兵力绵薄,无堪用者。若不速议措置,使此贼得便乘虚深入,曷以御之?欲望圣慈特降指挥,下本路转运、钤辖司,令于逐州界首可控扼之处,相度添置寨栅,屯兵防托,以警备之。不然,恐为患转大,贻朝廷之深忧也。 §第二章 臣窃闻广南东路钤辖司奏,蛮贼二千余人入连州界打劫,杀害人命及使臣等,并转运司奏,乞差禁军及选有将略武艺使臣前来防托捉杀者。臣先曾上言,以连、贺、英、韶等州最与荆湖南路接界,切虑蛮贼以岭南无备,乘虚深入。缘彼中州县并无城壁及攻守之具,兵力绵薄,山路险阻,缓急捄援不逮。 乞于逐处要害可控扼之所,相度创置寨栅,屯兵守把。今蛮贼累次打劫,其势稍甚,若不令速剪灭,为患不少。如候朝廷差拨禁军,恐无所及。缘北人乍到,不谙风土,多染瘴疫之疾。窃见唐时或岭南叛扰,并自江西起兵进讨。况虔、吉等州疆境相接,民俗颇同,若选差使臣往彼抽发兵士,或召募就近应副,事体至便。地里不远,人心可用,欲望速降指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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