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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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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夜访双松岭 他们出来差不多两个时辰,现在的太阳已经往西沉下去,大拨的马群已经出场去了。场子里面调练烈马的也各自赶着牲口上圈。可是这两匹牲口一直地冲进牧场,飞奔后面大圈。老场主武凌源站在大柜前,他是早听见伙计们报告,小场主和牛金榜压着烈马出场去试脚程。此时场主见他二人回来,因为隔着老远,不便发话,不由得瞪了武玉骢一眼,转身回了柜房。 这爷俩儿一直地到了后圈,把两匹牲口交给周三,武玉骢告诉周三:“好好地照顾这两匹牲口,有客人来看马时,千万别给他们看这两匹。单拴在小槽了,留着自己用了。” 周三答应着。 这爷两个全是一身汗,一身土,一同到马师的住房中,擦洗完了,全换了干衣服。武玉骢低声向牛金榜道:“方才那个人说的话,你听清了么?” 牛金榜道:“我只听了一半,这个人分明是有来路,所以路上我也不敢问了。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个人是谁?” 武玉骢遂把那个人说的话重学说一遍,向牛金榜道:“这件事我也不清楚,此人说话的情形十分严重,他说他叫老铁,在山口那边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现在想起来还不定对不对,我可听说我父亲有一个师兄,本领好极了,在关东三省很闯过‘万儿’。可是牛师傅你也看见了,年岁不对,那情形一定比我父亲年岁还小。咱们别瞎猜,赶紧去报告场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可是这位大爷这么开玩笑,真要人的活命,几乎把我从马上摔下来。要真是一两年前,我说什么也得打他。幸亏我没动手,一动手还打出乱子来,多糟糕。” 牛金榜道:“别说闲话,赶紧到大柜上。玉骢,我想场子里虽没有外人,你还是慎重一下,把场主调出来,外边说。恐怕事情关系太大了,别弄出差错来。” 武玉骢点点头道:“牛师傅说得对,我栽跟斗不算回事,我是地道的雏儿。牛师傅你是老江湖了,跟着我栽了跟斗我怎对得起你?” 牛金榜气得哼了一声,向武玉骢道:“别学油嘴滑舌,加紧地练功夫。今天牲口上还不是教训么?” 爷儿两个说着笑着,一同够奔大柜前。牛金榜看了看附近没有人,这时是牲口上圈的时候,差不多全在圈上忙着,他遂站在树荫下等待着。 武玉骢来到大柜房内,场主刚洗完脸,坐在那儿喝着茶。管账的先生在那儿和马师马龙骧算着账。武玉骢进来后,向马龙骧打了招呼,跟着向武凌源招呼道:“爹爹,今天你够累的,这笔买卖做得很顺当。” 武凌源哼了一声道:“玉骢,不是我当着人教训你,你不是小孩子了,练功夫练马我不管,你也得分时候。场子里正在忙着,就是没有你的事,一个少场主,也该照顾着才进圈的牲口。你这么张狂卖弄,出了事叫人笑话我。今天有牛师傅跟着你,我不便多责备你,免得叫牛师傅不快,他教你练功夫很辛苦了。玉骢,我说的话是不是?” 武玉骢真心地连连答应道:“爹爹别生气,我记住了。” 跟着跑上前来,说道:“爹爹茶凉了,我给你老换一碗。” 武凌源却伸手把碗一按道:“玉骢,不要学这种样子,我最不喜欢小殷勤。刚斟上的茶会凉了么?” 武玉骢趁势向场主的手上一碰,背着身子,使了个眼色。武凌源哼了一声,可是武玉骢转身低着头往外走,眼角向马龙骧和管账先生扫了一下,马龙骧却向他微笑着。武玉骢走出大柜外,背着手闲遛,凑到树荫下,和牛金榜站在一处。 等了很大工夫,武凌源才走出来,来到近前,向武玉骢道:“鬼鬼祟祟是做什么?我们爷们儿从来没有背人的事,马老师傅可不吃这个。牛师傅是什么事?” 这个武凌源是久历江湖,风尘中有经验有阅历的人,他就知道不是儿子和自己说私话,所以反向牛金榜问。牛金榜遂把方才东山口的情形细说与武凌源。武凌源倒吸一口气道:“有这种事?这个人相貌是什么样?” 武玉骢道:“比爹爹身量矮些,黑紫的脸,眉重眼大,大约左眼眉上有一颗很小的红痣,不是离着近看不出来,年岁也比爹爹小。” 武凌源吃惊地说道:“哎呀,这是我铁师兄。他是什么事?我们可多年没见面了。从去年我才听说他到了北京,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 武玉骢道:“爹爹,这个人年岁比你小,不会错了么?” 武凌源道:“不会错,跟我同堂学艺,他年岁比我小,入门户却比我早。此人怎会到了这个地方?这情形他分明是知道我在这里干着买卖了,不然他不会问你。为什么不一直地往我这里来?难道他惹了什么祸么?玉骢,你这么谨慎固是应该,伙计们面前口头上可以谨慎一些,因为事情真相未明。不过我们师门中,规矩很严,不论在江湖上混得怎么样,决不会走错了步。他恐怕现在惹了什么祸,你们爷儿两个跟我到大柜上,场子的几位师傅全是好弟兄,什么事全能替我担当。” 说着话转身够奔大柜,牛金榜武玉骢也一同跟回来。 武凌源赶紧叫儿子武玉骢把马师孟振刚杨四虎全请来,玉骢很快地把这两位师傅请到柜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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