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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愤然起立,搓了搓手道:“敢怀恶意,要看看我柳玉蝉的手段如何!” 萍姑惊惶失色地说道:“阿娘,这两人敢是有所为而来么?” 闵三娘哼了一声道:“大概这两人有来由,熊儿已出去了么?” 萍姑道:“从岩后出去了。” 闵三娘答了声:“好!” 萍姑见闵三娘十分愤怒,自己也不敢言语,等了很大的工夫,熊儿并没回来,萍姑也是焦躁不安。闵三娘道:“你不用管他,一个大白天,有什么妨碍,他大约是缀下去了。你去收拾午饭,到时候他会回来的。” 说话间,篱笆门一响,萍姑推开门张望,扭头向闵三娘道:“阿娘,老余回来了。” 跟着余忠走进屋中。 闵三娘见他红头涨脸,余忠向三娘打过招呼。闵三娘道:“你辛苦了,大约走了很远的路,坐下歇一歇再说。” 余忠一看闵三娘的情形,神色不对,脸上的怒意未消。他也是很担心,向闵三娘问道:“可是因为我回来得太迟,大娘你着急了么?” 闵三娘微摇了摇头道:“另有事,没有什么要紧,你先说你的。” ▼第十章 走龙山夜入鹅头荡 余忠道:“我夜入春陵山,探查一切,刁四义、雷震霄倒是遵从大娘你的命令,他们计议着去收拾附近的两股匪帮,这两处的人,听他们计划,足可以收拾下来,力量不大,可是最后这两个家伙竟低声私语,秘密地商量,他们的举动很可疑,可是无法知道他们究竟是有什么图谋。沿山一带,防备得十分严密,到处有埋桩下卡子的人,并且这两个家伙似在提防什么,时时地在排云峰附近搜索。我因为已然蹚进山去,倘若现身相见,反被他们疑心,就得退出山口明着再去找他们,所以屡次避开。好在排云峰上,他们只有一个弟兄守在上面瞭望,我已隐身在排云峰的峰腰,已经到了三更之后,忽然发现刁四义、雷震霄唤进一名弟兄,我翻下排云峰去窃听,可是仍然听不到他们讲说的是什么,看他们的神色,事情是很重要,他们一阵低声秘语之后,这名弟兄,竟从屋中燃起一支香,拿在手中。 “他出了屋中之后,不走前面山道,窜着一片乱林中另走一条崎岖难行的小道,我认为他行踪诡秘,所以我暗中跟缀他,也就仗着他手中所执的那支香了,我可是屡次行藏险些败露,幸亏这种举动是我们所知道的,他是用这支香火做信号,他所走的道路,必是还有埋桩把守的人,所以我离得他稍远,每见他把这支香火高高举起,连连挥动之下,我就辨查看附近的情形,算是知道此人经过暗卡子,伏守之地,我也能从容避开,仗着他这支香火,虽则他形迹十分严密,从一处荒林小径中转出山去。我算是一直跟缀上他,此人一直地够奔江边。 “在离开山边到江口的一段路,他把这支香似乎掩蔽着,我又不能跟得过近了,所以险些被他走脱。他往北出来有一里多地,斜扑江边,到了江岸上那支香火才又现出来,连晃了几下,水边已经有船只移动。我躲得远远的,隐身在一个土牛子后面。荡过来的是一条小快船,船上是只有两人,此时大约他因为形迹十分严密,这一带江边又没有别的船,此人竟自向水面小船上的人说道:‘只有两人不够用的。’船上人似乎在问往哪里去?我只隐约地听到‘鹅头荡’三字,跟着又看香火晃动,等了一刻,又有一只小船过来,跳上先前那只船两个人去,四个人操桨,这只船如飞而去。 “船上是黑沉沉,任什么看不到,他们这次行船,船头船尾也没有香阵了。我焉能就这么舍掉他,不查他个水落石出,我只好顺着堤岸的东边较矮的地方紧跟缀,走得我力尽筋疲。他们的船太快,并且路程很远,在一个深夜间,又没地方找船去,并且坐船也不成,出去好几十里地,这是我有生以来,没有这么拼命奔驰过的,直到了四更左右,这可叫我有些白费心机,空奔驰了这一夜。前面已经发现几道港汊子,并且贴近港口一带,岗陵起伏。这只小船,竟自失踪,不知它窜进什么地方,这一带大致是离湖附近,我因为在那种时候,地势过于险恶,也不敢过分找寻了,找寻不着这只船,自己的形迹反易败露。我找到一个树林中歇息着,直等到天亮,这才离开树林。 “辨查附近的形势,虽是附近也有人家,也有小村落,但是全是很小的地方,有的地方是渔村,有的地方是农村,这一带也是大水灾最厉害的地方,看不到什么富裕人家。我向附近的人,打听这个鹅头荡,有许多人不知道,最后找到一只渔船,看那个渔户是很穷,并且有了年岁,我知道问这种人不会出毛病,向他打听,这鹅头荡在什么地方,我个人告诉他,自己是困顿在江湖,到那里找朋友。他是鹅头荡的土著,并且也养着渔船,这个老渔人哼了一声道:‘客人你这是向我这么打听,我可以告诉你,你问到别人,没有人肯理你,客人你不必去了,养船的,种地的,一场大水灾之下,死的死,亡的亡,船只不知毁了多少,我这个老命算是白捡的,大水灾之下,我是在山上去砍柴,脱过大难,别的人早死干净了。那鹅头荡,先前是个很好的渔港,大水之后,情形虽则变了,可是那是一个鱼虾聚处,无奈现在那一带,没人敢去了,一片荒凉,干渔业的,大帮渔船进不去,像我们这班穷渔户,还愿意活着,不愿意往那里去送死。’ “我当时问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个老渔户他答得却好,他也不知道,只告诉我,那里没有旧日的人家,劝我不必自找麻烦,一个孤身客人,何必到那种地方去,何况又找不到人,图什么自己找祸。问他别的也不肯说,这种情形,是很显然,我是费了很大的工夫,才把那一带的道路查明。这鹅头荡是一个港汊子,和那附近的龙山接连,形势很险,并且不是商船、客船经过的地方,问到什么人,只说那一带走不得,至于究竟为什么,他们却一字也不肯吐露。” 闵三娘听到余忠这番话,点点头道:“老余你很好,应付得很得法,孤身一人冒昧涉险,那是太不利,这样就很好了。雷震霄、刁四义他们似乎和这个地方有勾结,但是你所探听的事情,虽则没查出这鹅头荡一带有什么人霸据,不过是很显然,是有力量的人物,不过这情形很厉害,附近所住的人家,就没有敢吐露一字的,难道比当初我们十二连环坞还厉害么?老余,我的心意已决,在这一带我们不能振作一下,办出一些有用的事来,我们也就趁早离开这里。九华岩我们再想住下去,恐怕有人不容了,但不知何人是我的对手?” 闵三娘便把从昨夜今早所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与余忠。 余忠听到闵三娘的话,也十分惊心。闵三娘的眼睛不空,她不会看走了眼,以闵三娘那身轻身术,平常的江湖道,决非她的对手。可是,昨夜竟没发现究竟是什么人暗入九华岩,今早这老婆婆和这个姑娘,又是什么人?想了想本帮中和过去十二连环坞轻蹬敌人,没有这种人物,事情来得突兀,闵熊儿这时还没见回来,余忠也觉眼前的事,照这样情形看来,觉得有危险。因为余忠过分劳累,闵三娘招呼着萍姑,赶紧地叫他吃过午饭去歇息。对于闵熊儿跟缀下去,自己倒没有什么担心,他虽是年岁轻,可是自己屡次告诫之下,他也不敢不谨慎了。 刚吃过午饭,闵熊儿已然回来,也是走得一头汗,进了门脸上带着笑容,闵三娘向他问道:“熊儿,你缀到哪里?这时才回来?” 熊儿见余忠也回来,他很欢喜,见三娘是刚吃过饭,他忙招呼着萍姑,给他盛饭,笑着向三娘道:“阿娘,我一边吃一边说,肚子饿极了。” 三娘也不理他,坐在一旁,三娘知道他身边没带着钱,跑很远的路,先不追问他,告诉他先把肚皮吃饱了再说。余忠和萍姑在一旁看着他只是发笑,这个闵熊儿他先把两碗饭吃下去后,这才把他出去的经过说了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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